王轻摇头, “我婆母倒是有些意向, 可小叔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小叔说他不急,暂时也没那个心思。你不知道啊,他这些日子到处采香常不着家,我婆母爱惜幼子,也不好越过他自己拿主意。他不愿意这么早就把婚事定下,也只能由他。”

小夫人心里可惜,僵着脸说道:“二公子的年纪可不小,与他同龄的都是几个孩子的爹了,你们还这样由着他耽误下去啊。”

王轻笑而不语,她那小叔子的人品学识整个河都都挑不出一两个的,这城里的小姐们来傅家香坊,一半是为了香,一半还不是为了她小叔子嘛,看看现在这热闹的架势就知道了。

婆母傅夫人和这位小夫人想得差不多,可她小叔子不愿意啊,说是嫡妻才离世不久,于情于理,这事儿不行。

傅夫人虽说不认同,但她一向听自己儿子的,对小儿子更是没有半分法子,也只能顺着了。

王轻想着傅夫人在家里的念叨,回到内室里无聊地拨打算盘,间或拿着镜子照照自己,与傅大公子说道:“我越发觉得自己长得磕碜了。”自打在她小叔婚事上见过那位大名鼎鼎的绿袖姑娘,她总看自己这张脸不顺眼。

傅大公子头也不抬,一心摆弄着香料,“你本来就长得磕碜啊。”

王轻翻了个白眼,“你还不是一样,我真怀疑你和小叔是不是一个娘生的。”

傅大公子:“我以前长得好,不比二弟差,也是跟你在一起才变相的。”

这两口子互相埋汰,他们口中傅二在家里看了一下午香谱,早早就洗漱歇息了,第二日太还没微亮,他带好了背篓花锄还有一应所需之物乘着马车往河都西城的山上去。

车声辚辚,路过满风楼,他掀着帘子往外看了看,旧楼孤影,有些凄凉。

到了山脚下,他打发了小厮独自上山去。

这座山不大也没什么危险,他来过几回,本来想着应该找不到什么好东西,没想到才不过走了小半天就在树下发现了一株青色莲花。

傅二公子呆了一下,莲花怎么长在树底下呢?

不会是妖怪吧?

自打上次的事情之后,他多了几分谨慎,即便那莲花亭亭玉立仿若仙姝也迟迟不敢靠近。

青莲花倏忽消失不见,青烟散去显露出一个人影来,傅二公子瞬间绷紧了神经紧握着花锄,待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却不由瞳孔一缩,整个人愣愣的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对面的女子看着他,目光温和又轻柔,还有几分对于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不解与茫然。

两个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,呆呆地站着,好半天也没有动静。

“请问公、公子是……”绿袖脑子里一片空白,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,也不记得这里是哪里,更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,只是觉得有点儿熟悉,潜意识里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坏人。

傅安琮在她的轻言软语中回过神,头顶上有一片阴云慢悠悠过去,他若有所感地抬起头,宁杳也没有刻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