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死, 这就让人重新换过。”

张顺指挥奴仆把点心撤下, 俞宛秋继续坐在椅上发呆,脑子里紧急思考对策,偶尔向丫环打听几句,她们都一问三不知。

原来这群奴仆一年前就被乔总管买下,送到某个山庄封闭式培训。直到半个月前,她们才被送到这里,正式开始服役,进来后就只在庄内活动,采买之类都有专人。所以,她们根本不知道此地是哪里,甚至连山庄的名字都不清楚。

俞宛秋暗自思忖:看这架势,那人真要与世隔绝,要忘尘了。

只是你自己隐居就好,为什么把一个不相干的人拖进来?面对张顺命人送来的一桌子新换的点心,和丫环嬷嬷的殷勤相劝,俞宛秋除了无奈还是无奈。

到午时初刻,外面总算传来消息:少爷回来了,而且捉回了上百尾银鱼,少爷让人把鱼养起来,以后慢慢给少夫人炖汤进补。

俞宛秋不由得紧张起来,这时有丫环问:“要不要传饭?”俞宛秋努力让自己镇定,然后吩咐:“传吧,请你们少爷过来,说我要跟他一起用膳。”

没多久,帘子再次揭起,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笑脸从帘后露出来,很自然很亲密地唤了一声:“夫人。”

为了消除紧张,俞宛秋端起茶水刚喝进一口,这下全都喷了出来,整个人咳成一团,面红耳赤,呼吸困难,差点当场噎死。

好不容易喘过劲来,她指着对面的人有气无力地说:“演戏别演得太过分了,要考虑到别人的接受能力。”

那人在她剧咳时很是歉疚,手足无措地在旁边站着,这会儿又笑得十分自得:“夫人难道不懂,人生本是一出戏,若两个主角肯认认真真地演一辈子,戏,便是真实的人生。”

“你也说,要两个主角都肯认真才有戏唱,没有对手,那叫独角戏。独角戏一般是丑角演的,只配给正剧开场前活跃气氛。”

俞宛秋言辞刻薄,毫不留情,对方却浑不在意,表情一如既往的愉悦,自信满满地说:“有句话,叫‘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’。只要一方真诚相待,假以时日,相信那个三心二意的,终会感悟,从此收心,‘山中度余年,白首共偕老’。”

俞宛秋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
丫环打起帘子,这回送来的是一钵牛奶白的浓汤,男人做了一个手势道:“吃饭皇帝大,甭管是什么事,也等吃过饭再说。这个银鱼得来不易,请夫人务必赏脸多喝点,祛祛江水里泡过的寒气。”

一面说,一面伸手要扶,俞宛秋忙闪身让过,拣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来。

吃饭就吃饭吧,她并没打算苛待自己的肚子,再说,要逃跑也得有力气对不对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