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玩被周凯一撞, 伤口扯得火辣辣的疼,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,不吭气。

宣海挑眉,满脸阴鸷正要发作,就听赵轶开口道:“你是何人?”

宝玉楞了一下才道:“草民贾宝玉,乃……”

“本王知道你。”赵轶淡淡道:“逸之说你诗写的不错。明日拿我的帖子去礼部,领一个监生的名额,今年秋闱下场一试。”

贾母忙道:“多谢殿下好意,只是方才的圣旨,已然赐了宝玉四品都骑尉的爵……”

虽科举出仕,成就远在一个小小的虚爵之上,但自己的孙儿她自己知道,宝玉哪里是做官的料?正经书一本看不进去,迎来送往更是深恶痛绝……与其在官场磋磨,不如在家做个富贵闲人。

她一心为宝玉着想,谁想却听宝玉朗声道:“殿下明鉴,草民愿意放弃爵位,参加秋闱。”

贾母忙道:“宝玉……”

宝玉恳切道:“宝玉知道老祖宗疼我,只是宝玉不肖,虽是男儿身,却整日流连后宅,上不知赡养父母家人,下不能护佑平民百姓,遇难时更是手足无措,只知一位托庇于人……祖母放心,孙儿已然悔悟,往日种种荒唐,再也不会了。”

贾母低头抹泪,无声哽咽。

宝玉对赵轶拜下去:“求殿下成全。”

赵轶微微颔首,自有人将帖子送了过去。

赵轶道:“继续。”竟是将宣海当做透明人。

见刘总管打开另一份圣旨就要宣读,宣海忙道:“不可。”

赵轶侧头看向宣海,眼中的冰冷不耐令宣海如临深渊,心脏狂跳中刚要开口解释,就见赵轶平静开口:“宣公公,本王许久不见皇祖父,甚是想念,烦你将这块玉佩呈给皇祖父,替我略表孝心。”

从腰上扯下玉佩,扬手抛向宣海。

宣海心中惊疑不定,却也只能伸出双手去接,然而落在手里的,却是一块块碎片。

宣海愕然,忽然如梦初醒,惊得胆裂魂飞,难以置信的看向赵轶,一面仓皇后退,一面失声尖叫:“不是我!我是太上皇的人,你不能……”

打断他的,是尖锐急促的“铿然”一声,有寒光一闪,刺痛人的眼。

宣海伸手捂住脖子,鲜血从指缝里汨汨而下,瞬间就将他胸口染红一大片,他口中依旧喃喃有声:“不能……杀我……”

赵轶将长剑随手一扔,冷冷道:“本王送给皇祖父的东西也敢砸,不杀你杀谁?”

这老狗倒也乖觉,一见玉碎就知道自己死期到了,想是在宫里,这种事见得多了,亦或是做得多了。

宣海犹自不肯咽气:“打狗……也要……看主人,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会后悔的……”

赵轶淡淡道:“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条狗。”咬人的狗,不杀留着过年吗?

不再理他,扭头漠然吩咐:“继续。”

刘总管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,连声应是:虽和赵轶站在同一阵营,直觉却告诉他,若是再敢拖下去,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