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臧国晏城常见的一种野生花卉,花茎粗壮,花叶茂盛油亮,偏生花儿生得只有指肚大小,却红艳之极,掩映在绿油油的茎叶当中,很是诱人,可是绝没有人光着手随意去采,只因那花儿蕊有毒,人若沾上一点儿,那红便会沁入人的皮肤,洗都洗不掉,数日之后,花毒攻心,中毒的人就会心疼欲死。你中的这花毒,定是有人特地炼制的,控制好纯度和数量,说几日几时发作,就几日几时发作……”

“……” 暖阳听她一说,恨不得立时就举着一株这样的赤朱丹去找沈柯,把上面的花儿悉数都塞进他嘴里去,谁让他那样蒙骗自己?跟什么所谓的多情豆之说一比,下毒都是雕虫小技了

莫颜观她神色,知道她定是受了沈柯的蒙骗才会气成这个样子,便随口安慰道:“算了,他没给你下致命的毒物,也是你的幸运了。要知道,这赤朱丹之毒虽然心疼难忍,在臧国却是常见的,大多数郎中都懂得解读之法,那些经常上山采药的,有时候会不下心碰上,所以,连他们都懂得怎么减轻疼痛,可见他并不是真的想害死你。”

“你替他说话干嘛,”暖阳想探探莫颜的口风,故意做出一副怀疑的态度揶揄她道,“他可亲口跟我说了,你当年救过他,他还有意娶你,是你自己百般推脱——人家可到现在还惦记着你呢。”

莫颜本来就不太会掩饰自己的心思,听暖阳这么说,脸上更是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,着急的辩解道:“我的确救过他,当时……也的确对他很是照顾。可当他告诉我,他是臧国的七王子时,我便立刻收了心思,再没给过他好脸,后来他逼得太紧,说什么要我跟他私~奔至臧国,他会给我安排个身份,也好成亲——可是,我海澜虽是边陲小国,我也是父王和母后最宠爱的公主,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相识不过数日的敌国王子,背弃家人私~奔?”

暖阳没想到,沈柯外表沉静,内心却是这样火热的一个人,竟然鼓动人家女孩子私奔,可是,以他那样的性情,当时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,又有几分真心?

他要的,是莫颜这个女子,还是她海澜公主的身份,将其押为人质?

暖阳不愿意这样思量沈柯,只得短促的笑了一声,岔开话题道:“难怪他跟我说,海澜公主是巾帼英雄,连心都是弹簧做的,想放就放,想收就收……”

“对一个陌生人,难道不该如此?”莫颜倔强的扬起下巴,冷冷的说道,“我与他的相处只有短短几日,又因他受伤了,我同情他才会好言好语的对他,哪有过半分儿女之情?他偏要说些有的没的,引着我对他动情,他如今念念不忘,也只是因为我拒绝了他而已——对于他那样的花花公子来说,没得到的总是最好的,你以为他果真对我,或是如今对你,会有半分真情?”

两人正在这儿说着话,忽然屋门被“啪”的一声撞开,从门外跌跌撞撞的冲进两个血淋淋的男人进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