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泪会把委屈冲淡些,压抑的心情冲得舒缓些,就算是好了——最怕的是她从前那个样子,不说,不笑,不哭,每日只是那样隐忍着,也不知道她能隐忍到什么时候,会怎样的爆发。

暖阳见月歌松了口,心里才觉得轻松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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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歌终于点了头,虽然仍旧流泪,脸上的阴霾却明显少了很多,灰暗之色也褪去了不少,整个人都显得清透亮堂起来。

暖阳让人寻了官媒来为月歌挑选夫婿,她自己也将墨炎明年大婚的事儿安排下去,让下人们着手准备。

如今,安国侯府里的下人又恢复了杨氏在世时的样子,各个管家、管事各司其职,再不用暖阳和齐妈妈亲力亲为。

她自己则一边盯着墨炎、月歌和墨霖的事儿,一边老老实实的安胎。

墨铭虽然平日里像块木头,照顾起人来心思倒是颇为细腻,很多细节连暖阳都没想到,甚或是不在意的,他都可以事先想好,并亲力亲为的帮暖阳做好。

比如,早在暖阳有孕之初,他便认真的吩咐兰儿和莺儿等人,务必看好暖阳,不要让她伸手够高处的东西,有东西掉在地上了,别像从前那样冒冒失失的自己弯腰去捡——对于一个侯府的大*奶,这样的嘱咐也许会让人笑掉大牙,可唯有墨铭了解暖阳,她可以在外人面前正襟端坐,也可以在没有外人时不拘小节。

暖阳最初不太习惯,她心想,自己前世也怀过孩子,虽然因死于难产,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健康……但现在就被约束得这样严格,实在……

“墨铭,夫君……” 屋里只有暖阳和墨铭两个人时,暖阳换个花样的叫着墨铭,连她自己都觉得肉麻,却只能笑嘻嘻的继续讨好,“才一个多月,听说这时候的孩子只有黄豆大小,就算我动一动,也不会影响他的……”

“你又不是他,怎么知道?”墨铭觉得被暖阳这样柔声哄着十分受用,脸上的笑容若是再多些,只怕都会像受了热的冰块儿一样往下滴答水儿了,“他那么弱弱小小的一个人儿,投奔你我而来,你我能不好好的护着他?”见暖阳扁了嘴,他又反过来轻轻抱住暖阳,柔声说道,“只有这几个月而已,你辛苦些好不好?顶多我什么都听你的——你不但有这一院子的奴婢,还有我这个贴身小厮伺候你。”

“哪里还有小厮?”暖阳听他也开起了玩笑,忍住笑奚落他,“都能老厮了”

“别这么刻薄啊,孩子听着呢”墨铭全然不顾暖阳的笑话,只是满眼希冀的瞧着暖阳平坦的小腹,那眼神好像是刚生完幼崽的母狼瞧着小狼。

“让我听听。”墨铭来了兴致,起身蹲在暖阳脚下,把耳朵轻轻贴在暖阳的小腹上,认真倾听,“是不是有心跳声。”

暖阳笑着推他:“一粒小黄豆而已,哪里会有心跳?快去二叔那里补补课再来丢人”

夫妻两个正在嬉闹,忽听门帘处似乎响了响,两人转头去看,原来是兰儿满脸焦急的立在那儿,想进来回事儿,又似乎有些不敢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