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是十五,月相渐盈。

申城繁华,昼夜不息。

因为是面对面的位置,陆敏坐不住,杭敬承也不管,两手撑在身后,只在她马上要向后仰过去时伸手勾住腰。

陆敏有坠落感,以为自己要栽下去,立时浑身紧绷,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,只听他嘶的一声倒吸冷气,顿了顿,随后报复似的冲撞。

“杭......”她口中呢喃,却没叫出他的名字,别看脸不去看他。

她觉得他脾气太坏。

陆敏仍是半个身子向后仰的姿势,悬在半空中,满头黑发瀑布似的散落。她冷着脸朝另一侧,眉头微蹙,眼睛紧闭,长睫湿漉颤抖。

杭敬承一手护在她腰后,盯着她别开脸后颈间突出的似玉质的软骨,抬起另只手,用指腹拨开她脸侧凌乱散落的头发。

“懒得你。”他低声责备。

过了会儿,低沉微哑的男声说:

“喜欢就得主动,懂不懂。”

话是这么说,完全没给她回答的机会,两手攥住纤腰。路途颠簸,陆敏呜咽,双手扶在他肩上,手指用力,直到接触的她的指腹他的肩膀都泛白,忽觉自己触到他的疤,咬着牙松了手,安抚性地用指腹摩挲几下。

/

次日。

陆敏下午的飞机,杭敬承因为剧组的拍摄脱不开身,早晨离开。

陆敏清早醒了一次,太困倦,很快又睡过去,再次醒来已是上午九点多。酒店的客房服务来提醒她不要误机。

她挂掉电话,从床上爬起来。

又是在客卧。

她这些天根本不敢跟打扫卫生的阿姨对视。

陆敏迅速捡起件睡袍披身上,光着脚去卧室找衣服。

收拾行李箱时二九在旁边,歪脑袋看她,“敏敏,敏敏。”

“干嘛,干嘛。”陆敏正叠衣服——她一共只带来两套换洗衣服,在酒店里基本都穿睡裙,夏天的衣服叠起来放到行李箱里,只占一个小角落,另一侧甚至另一侧拉链都没拉开。

“公租雷~您您有钢牙!”

(恭祝你,年年都有今日)

陆敏:“看电视?”

二九转圈圈,“您您都有钢牙!”

小家伙最近迷恋这句话,每天唱每天唱,然而内容越来越简短,刚开始是一小段,后面变成一句话。

陆敏起身找遥控器,二九自觉回到茶几边,扑棱几下飞上去,再就不理她了。

陆敏回到敞开的行李箱旁,将手撑在腰间,思考还有没有要带的东西。

行李箱里几套衣服、简单的洗护用品的分装、手机充电器和二九没吃完的混合粮、它的玩具。

另一侧空着的位置,拉链没有完全拉好,露出一小块绿色。

她蹲下|身,将拉链扯开,行李箱里只躺了两袋薄荷糖——来申城时带过来的,结果忘记吃了。

陆敏将薄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