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沧海走后,关铭收回视线落在施念身上,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,目光停留在她的发丝上开口道:“来的路上淋了雨?”

“一点。”她回。

“把外套脱了吧,里面暖和,在我这别拘束。”

施念撇过头不去看他:“不脱。”

关铭笑了起来:“横竖也算是个有些身份的人了,在外面也这样使小性子?”

她转过头瞪着眼:“怎么可能?”

关铭眼里漾起一抹深意:“那就是只跟我使小性子了?”

施念不说话,脸颊有些泛红,不知道是气得,还是被他逗得,有些内双的杏眼充盈着水汽,青葱欲滴,仿若初春如脂如玉的桃花瓣酿得酒般醉人,哪怕一句话都不用说,就能看得关铭心头发热。

他放下交叠的双腿,起身朝她走来,纵容地笑道:“好,我来服侍公主殿下更衣。”

然后他果真走到施念面前,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,那么一瞬间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,他身上沐浴过后的幽香笼罩而来,施念的睫毛颤了一下。

关铭低垂着眉眼,手指落在她的双排扣大衣上,对她说:“你刚才也听见沧海说的了,就给我们4个小时相处的时间,难不成你想都用在置气上?那回头见不到面,别偷偷哭鼻子。”

施念咬着唇撇过头,关铭见她那副隐忍的小女人模样,笑了下耐着性子哄道:“我大哥比我大二十岁,他小的时候,爸年轻,忙于事业没什么空管教他,等我出生的时候,爸都五十岁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弥补年轻时的缺失,总是成天到晚盯着我。

别人的爸爸可能带着儿子玩玩遥控赛车,到跑马场骑骑马,他从小就教我‘凡人之所以贵于禽兽者,以有礼也’,‘以大度兼容,则万物兼济’这些,所以我有时候说话做事总会先把‘礼’和‘度’放在前面,有点像惯性思维,但人却没那么规矩,我爸总说我,话说得比谁都漂亮,做出来的事都是反着来的,因此从小就给我定性,叛逆、不服管教。

就像刚才我准备对你说,你要是有其他打算不妨说给我听听,但你要真跟我说你打算跟哪个纽约小子走了,我大概会找到那小子把他头拧下来。”

说着他已经将施念的大衣解开了,她语气中透着一丝委屈:“那你刚才还说那种话来气我。”

关铭只是低着头笑,顺势绕到她身后将她大衣脱了对她说:“不是想把你藏起来,我有个这么漂亮能干的女朋友,巴不得带你出去给别人瞧瞧,毕竟那怎么说来着,’国人之光’是吧?”

施念抬手捶了他一下:“你在笑我吗?”

关铭站着不动,任由她发小脾气,还心情颇好地说:“我这是转述外界对你的评价,小念儿如今也能让我为你骄傲了。”

又对她说道:“我去房间把你外套挂起来。”

他朝卧室走了几步,回过头来邀请道:“要来参观一下吗?这地方还不错,考虑到要住上一段时间,特地让沧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