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笑:“确实是这样,所以你赶紧起来,把这半张卷子做完,明儿咱们开始系统复习理综卷子。要是……你今天十一点没写完,睡觉别想睡了,而且这说明你掌握得不好,明天还得多加两张物理卷子。”

多加两张?!

“无情暴君!” 乔茗茗被推到书桌上,手上还被塞了笔,忍不住咬牙切齿忿忿道。

宁渝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,可是还不等他说话,一写作业不是想喝水就是想上厕所的乔小弟溜溜达达出来,凑着头说:“啥暴君啊,谁家暴君这么尽职尽责。”

“嗯!”宁渝欣慰,点点头。

“我觉得反而像是拿着鞭子,在豆腐坊里忙忙碌碌地催着驴干活的胡家老叔!”乔小弟说完仰着头嗷了一声,“可就是咱们生产队驴,都没有我惨!”

说着,一路鬼哭狼嚎,趿拉着拖鞋出门上厕所。

乔茗茗疯狂眨眼,纳闷:“啥个意思啊,说谁驴呢!”

她才不是驴!

宁渝憋笑:“快点快点,咱们争取能考首都就考首都。”

乔茗茗:“……”她瘪着嘴,磨磨唧唧地抓着笔开始做。

考首都,不难,首都有专科,考个好点的大学可就难了。

她上辈子就不是什么学霸,这辈子硬件怕是和上辈子差不多,脑袋里有关学习这方面始终没有被点亮。

唉!尽人事,听天命。

乔茗茗鼓鼓劲儿,重新开始埋头写。

不认真不行啊,哪里对得起整天在后头拿着小鞭子兢兢业业催着她读书的宁渝呢?

万一他哪日回首都后对赵琼花女士告自己一状,她不得被打断腿啊。

于是绷紧了皮,从秋天复习到冬日。等到一觉睡醒,窗外大地被薄雪覆盖,山林绿意消失之时,她才彻底松了口气。

1977年12月1号,乔茗茗久违的得到一天的假期,因为今儿得去县里。为啥呢?因为得坐火车回首都参加考试。志愿已经报完了,考试实在没办法在这里考。

村里人得知她要回首都,又送了许多的东西来。牛愣子叔更是拎着半麻袋的山货,压低声音偷偷说:“这些都是我上山打的,你们可别透露出去,如今咱们这里这种山货少了,要是其他人看到肯定得来问我在哪里打的。”

乔茗茗也像是接啥违禁药品似的,悄悄接过来:“这些东西我爸妈稀罕,太多了,叔我给你点钱吧。”

“给啥啊,你是不是寒碜你叔我啊!”牛愣子叔立刻沉了脸,“你们塞给我半斤奶糖,我有付钱给你们吗?”

乔茗茗心说,那还不是因为你总送新鲜野菜给他们家吗。

得,不要就不要吧,等他们从首都回来时也塞点东西给牛愣子叔就是了。

有这半袋子的山货,乔茗茗和宁渝就觉得今年完全不要再搞什么腊肠啊腊肉啥的,这些野味就是熏过的。

谁知不久后,周三叔送了刚刚做好的猪肉香肠来。虽说才刚刚做好没多久,但肠的外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