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医院里的那三天,盛蔷近乎是全程守着,间隙中她又趁着这样的机会,让黎艺做了不少检查。

等到结果都出来后,她看没什么大碍,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重担,松了口气。

时间一晃而过,从京淮启程回南槐的那天,沈言礼和盛蔷商量着让黎艺来南槐住一阵。

一来是这样好放心,有什么事也不用两地来回跑,盛蔷不飞航班的时候可以陪伴亲人,二来则是半山靠海的庄园幽静,没人叨扰,适合修养。

但这样的提议直接被黎艺利落地拒绝了,她是真的不太想麻烦小辈。

盛蔷拗不过黎艺,虽然没再继续劝说,但返程的路上却是一直在想着这回事。

女孩轻蹙着秀眉,连旁边的沈言礼一连抛过来好几次眼神都没注意到,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。

初夏时节的晚间,天黑得不算快。

盛蔷半摇下车窗,单手撑住脸,视线幽幽地撂向窗外。

车速很快,往来的景被模糊成片。

天际微沉,浮流着的夜色中悬浮着细小的分子,干瘪瘪地刮过面颊,凭白地升起微燥。

盛蔷几缕头发飞到脸侧挡住视线,她身子往后倾,抬手去抚的同时,一旁的车窗复又被缓缓地摇了上去。

她转眼去看正在看车的沈言礼,结果他目视前方,正开着车。

好像刚刚关上她座位那边窗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
“你怎么把车窗给摇上去了?”

“看你能有多久不看我。”沈言礼说着侧目看她,“再不摇上去,你就把我给忘了。”

盛蔷乍一听的时候愣怔了瞬,随即她有些没好气,“……哪有那么夸张啊。”

几秒的功夫能把他给忘了?

这人真的……

而之后的事实证明,夸张的确实不是她自己,是沈言礼。

他直接锁了窗,接下来也没给盛蔷半分的机会将目光落向窗外。

不过盛蔷也懒得在这方面掰扯。

因为她全用来拧他了。

车子缓缓驶入雕栏大门的时候,两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打闹。

等到两人下了车往里迈,沈言礼牵引住她的手紧攥着,“你要是实在舍不得,之后把人接过来住一段时间。”

盛蔷往他那个方向靠了靠,低垂着眼睫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“这次我提了啊,我妈自己不愿意过来。”

两人快走到花园靠落地窗旁的门边,沈言礼预备开门的档口,抬手拨了拨她的眼睫,“你提是一回事,我提是另外一回事。”

顿了顿,他垂下眼来睇她,“媳妇儿,你就没想过把我给派出场?”

虽然之前几次是沈言礼提议的,但作出交涉的是盛蔷。

……如果是他亲自上阵,黎艺总该不会不答应。

仿若被点醒,盛蔷脑海里倏然叮了下。

她抬眸看他,语调都稍稍扬起,“你说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