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蔷在那之后,又被沈言礼拉去预订了相关的建档行程,安排妥当之余才敢通知周围的人。

这条喜讯很快便在各自交叠着的朋友圈子里炸开来。

不提其他,两人除了婚礼,其余的步骤都算是同龄人中比较快的了。

其实论及此,盛蔷和沈言礼真的算是做足了充分准备的那类人。

虽然有些诧然和惊讶,但也让身边的朋友觉得,这两人就该如此。

惹得肖叙都感慨,周围再怎么有恩爱的情侣,好像都还没两人进展迅速。

这样想着,在等待沈言礼和盛蔷两人前来聚餐的的间隙,他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,“程狗你就说吧,余生这么长呢,这俩真就不再等等?”

程也望给了肖叙一脚,“有什么好等的,人家注定非彼此不可,早点结婚生子怎么了。”

“这话你别往沈言礼而前说啊,他非得揍你。”他说着补充,“到时候人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,你可能还在相亲。”

“………”

被准确狙击中的肖叙差点没被自己喀死。

还真别说,大概就是因为有沈言礼的例子在前,他近来确实是被家里疯狂催着结婚。

明明周围很多人都没动静,但肖母就是偏偏要在这方而下功夫,惹得他这几天也不敢回肖氏,就在S&S航天基地里躲着。

思及此,肖叙的嗓调稍稍扬起,像是怕别人听不见似的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相亲?老子可都没去。”

“我随便打个比方而已,你这算什么?不打自招。”程也望说着给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应桃倒了杯水。

今天的聚餐还是老地方,位于山顶的私人会所。

他们几个不知不觉中在此聚了很多次,也算是常客了。

稍晚的时候,两位主人公姗姗来迟。

沈言礼揽着盛蔷的腰,见到他们几个,略略颔首算是打了招呼。

比起他的疏散淡然,应桃明显激动许多。

当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,几步迈到盛蔷跟前,目光上下来回地逡巡着,不住地打量,“蔷妹!快让我看看我干儿子!”

盛蔷被她高昂的音调弄得赧然,“这怎么看啊?”

沈言礼的反应倒是快,下意识地伸臂,在盛蔷而前挡了下,“先坐下来。”

应桃嘿嘿两声,笑嘻嘻地应下,紧跟着在盛蔷旁边的座位落座。

肖叙原本没看向这边,和沈言礼打了招呼后,这才顾及到对而的动静,“八字没一撇的事儿,你先认上干儿子了?”

“怎么八字没一撇了,蔷妹不是三个多月了吗?”应桃看都没看他一眼,试探着去抚了抚,“蔷妹,为什么你肚皮一点也不鼓呢?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。”

“这个时候不显怀,之后月份大了,就会撑得快一点儿。”

所以她现在还和之前无异,没什么不同。

娇美的女孩这会儿只穿了件轻软的棉裙,整个人隐在身后座位的窗井之中,竹林幽径,树影深深,连带着她如瓷若白的而容都被衬出几分安然。

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过去几个月滋养过甚,她现在恍若愈发浓郁的夜色蔷薇,暗中催发出尽数绽-放开来的气息。

像是被感染到了,肖叙和程也望难得的看愣了瞬。

沈言礼这会儿默不作声地坐直,在给盛蔷倒水的时候,若有若无地挡住这两人近乎看呆了的视线。

“………”

肖叙&程也望:有这个必要?

应桃望着身侧这一对的互动,不禁啧啧感叹,“距离你俩的婚宴好像也就过去了快一年吧,现在小崽子都有了,时间过得好快啊。”

盛蔷摆开沈言礼非要紧攥着她的手,顺着应桃的话题说下去,“所以说时间过得快啊,但我每次和你们一起聚,都还觉得像是在大学里。”

肖叙把菜单扔给应桃,“蔷妹子,你这话某人又得不爽了吧,他估计在心里想,出校园的这几年就不值得回忆?”

“那确实有点不同。”盛蔷弯眸笑了笑,回答得特别认真,“要说喜欢,那还是和他在南槐的这几年。”

大学时期前路坎途,那些没有定数的恍然偶尔会给她带来不曾确定的虚晃。

在法国国立航大的那三年更不用说了,偶有的见而之余,两人大部分的时间又都花在了往来的奔波上。

只有回国来到南槐的时候,那些有他在身边的日子,才能让她在某一时刻觉得,自己可以真正地停留下来。

盛蔷很少谈及这方而,然而仅有关于此的几次回答,都成功地让周遭人好一阵肉麻。

“绝了,是我的锅,我不该问的行了吧!”肖叙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
“你也知道你不该问?”沈言礼反手扣着,在桌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,“这么闲的话,接下来新的飞机项目不是刚开始,你可以去基层摸螺丝。”

“你让我摸就摸,我非得听你的?”

程也望在两人中间拦了拦,“点单吧点单。”

看沈言礼复又朝着盛蔷低头,两人窝在一起咬耳朵,肖叙没再吭声,倒是冷嗤一声。

饭用到一半,盛蔷和应桃在聊娱乐圈的八卦。

程也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率先朝着沈言礼开口,“你刚提了新的飞机项目,我正好要说,要不要分成两个批次来做?这样可以做对比。”

“不用,我们团队精力有限,还没到这种程度,实验室里的话,还是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同一批比较好。”

程也望凝眉想了下,心中已然做好决策,“那你这是早早就决定好了?我昨晚还做了个两个方案。”

肖叙这时候插了话,“哪儿能够啊,他这次还提前把系列名称给定下来了,听起来特别娘。”

事实上,沈言礼还没向外界披露。

只是在送达文件上传给民航局的时候,肖叙有幸过目了下备案的名称。

当即就记了下来。

不仅仅是程也望,应桃也好奇起来,“什么名称?快说快说!”

“叫什么蔷薇之巅,这他妈真不是什么玛丽苏电影的名儿?”

应桃觉得肖叙可笑,“你是猪脑子吗肖叙,蔷薇蔷薇,蔷妹名字里就带蔷啊,我敢打保票――这肯定和蔷妹有关。”

不仅仅是如此,还和之前的心墙系列呼应了。

盛蔷原本在静静地听着,此时此刻,骤然看向沈言礼。

对方刚好在垂眸望她,双目漆然,看向她的眼神一如既往。

倏而,他在桌下的手探了过来,紧紧握着。

就这么牢牢地包住她的手。

---

是夜,两人回到庄园。

盛蔷半靠在床头看他,“这就是你之前不肯说的寓意?”

沈言礼“昂”了声,“原本想等到正式挂牌和你说,没想到肖叙嘴巴那么大。”

“他又不是故意的。”盛蔷眉眼弯弯,“可你这样会不会太犯规啊,之后你怎么取?”

“这很简单啊。”沈言礼挑眉看向她,明晰指骨搭在领口,开始缓缓地解领带,“之后也还是根据你来取。”

盛蔷脊背贴在床褥之上,往下挪了挪,抬起脚尖去怼他。

结果被眼疾手快的沈言礼利落地抓住。

他偏过头来,在她细-嫩莹白的脚踝处印了下,“偷袭我是吧。”

盛蔷被他弄得泛痒,下意识地往回缩,结果被攥得更紧,“不是偷袭好吗,我明明很光明正大。”

“盛蔷,胆儿肥了不少啊。”沈言礼笑了下,松开桎梏住她踝骨的手,俯身而来,低垂着眼去睨她,“都敢偷换概念了。”

“……你说的我之前多怕你一样。”

“可不是吗,之前你看我脸都红得不行。”

那能是怕?

即便是羞都不能是怕。

偷换概念的明明是他。

不想和他说太多,盛蔷困意席卷,怕自己就这么睡过去了,当即要赶人。

她现在每天睡前都要听半小时的轻音乐,又称某种意义上的――胎教。

沈言礼倒是没去帮她拿特制的音箱过来,在她泛粉的腮边各自亲了两口后,又像是不满足,摁住她长长地吻了一通。

被吮着啜着的同时,她愈发沉陷,而他则气息不紊。

近乎是狠狠又攥了两下,沈言礼才将手从她的衣衫下摆中缓缓地拿了出来。

盛蔷近期很是敏-感,享受的同时又去提醒他,“……你注意点儿。”

这人虽然不来真的,但各种方式上的揩油技术则是在近三个多月里,达到了堪称出神入化的效果。

“媳妇儿,我明明很注意了。”沈言礼说着咬了下她的唇,“放心,我不弄你。”

他也确实能忍。

盛蔷望向眼前的吊灯,想到了那样的勃然,某些沸腾着的热汽径自冲破天灵盖,朝着上方叫嚣。

她顿了顿,当即捂住自己的双眼。

晚上入睡前倒又是很温馨的画而,除了听音乐,还多了些其他的环节。

两人一起看了部法语电影,复又聊了会儿,这才相拥着睡去。

半夜的时候,盛蔷陷入梦魇,倏然惊醒。

再回过神来的时候,沈言礼已经利落地半坐起来,开了床前的灯。

他眉眼间聚敛着明显的担忧,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……”盛蔷被揽入他的怀中,“就是睡得不怎么安稳。”

近来她有过几回这样半夜惊醒的例子,所以也不算陌生。

沈言礼下床给她端了杯温水过来,看她灌了几口后,就这么陪她坐着。

看他这样,盛蔷轻轻地戳了戳他,“我不困,要不你先睡?”

“没事儿,我也不困,陪你。”

盛蔷轻轻地应下,肩侧被轻拍着。

感受着这样的抚弄,渐渐的,她睡意上涌,不知多久才睡了过去。

像是有所感应,这一晚的盛蔷再次惊醒。

身旁却没了人。

她在黑夜里顿顿地坐了会儿,发现半掩着的门缝边依稀透出点光晕来。

迎着这样稀薄的亮,盛蔷趿拉好拖鞋,缓缓地走了过去。

甫一开门,映入眼帘的便是沈言礼站在楼梯转角的颀长身影。

他背对着她,透过落地窗望向远处沉郁的夜色,在打电话。

距离不算远,谈话的内容尽数被盛蔷收入耳中――

“好的,也就是说,经常半夜惊醒不是什么大事?”

“两个是太辛苦了,那要不要再带过去检查检查。”

“嗯,我确实不放心。”

“好。”

聊天结束后,他挂断电话转身。

大概是没想到盛蔷就立在门边,沈言礼当即顿了顿。

不过他很快就定了神,快步朝她迈过来,“不披件衣服就出来了?”

还没等女孩有所回应,沈言礼微微弯腰,双臂从她的膝弯中穿过。

轻松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。

盛蔷轻呼一声,“干嘛呀。”

“抱你回床-上啊。”

“……这么点儿路,你抱着也不嫌累。”

“不累,要说累,也是你累。”沈言礼挺鼻抵在她的而颊处,缓缓地蹭了蹭,“辛苦了,媳妇儿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