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看明白八旗勋贵用心,弘历心中憋闷的不行。

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皇已过知天命之年,即便明年秀女入宫,顺利生下小阿哥,难道就能染指储位不成?

幼主登基,主弱臣强,本就是皇家忌讳。

不过,心里虽觉得自己必是储位人选,可他再也不像过去那样安心。

他不敢去犯忌讳拉拢朝臣,可对于自己的侍卫、昔日伴读、妻族等可以名正言顺亲近的势力,就不再吝啬热情。

结果,他发现,自己同曹家的渊源不亚于富察家。

福彭、恒生做过他的伴读,天佑现下是他的侍卫,曹佳氏是他的庶福晋,平亲王、裕亲王成了他的连襟。

恒生因守孝的缘故,除了参加曹家丧事与招待喀尔喀来使时露过两面,其他时候闭门守孝。

说来也是好笑,蒙古人是不讲究这个的,只是恒生这个汗王世子人在京城,就要“入乡随俗”。

喀尔喀虽服员辽阔,可几个汗王之间依旧彼此提防。

车臣汗与土谢图汗遣子侄进京求亲,自是瞒不过扎萨克图汗。

虽说他也晓得,天可汗既将公主不可能再指个公主到扎萨克图部,可也安排了几个年轻王子、台吉进京,不过是表明亲善朝廷的立场。

即便生在贵族之家,可蒙古人到底憨直,在那几个台吉眼中,恒生既是汗王世子,就是为了的扎萨克图之主,是他们的部落之长,他们自是真心同恒生亲近。

如此以来,进京以后,他们就经常造访郡王府。

恒生本是豪爽性情,加骑射、摔跤功夫都出众,很快就得到众人宾服。

弘历奉命招待喀尔喀诸王子、台吉,虽说将观察的重点放在车臣汗部几个王子身,可也不好怠慢扎萨克图部,就陪着来过两次郡王府。

看到扎萨克图部诸王子、台吉对恒生如众星捧月似的,弘历才晓得恒生的分量比想象的还要重。

他对恒生,便多了几分亲近。

因恒生守制的缘故,两人已经数月未见,就找了肃静地方闲话。

“说起来,还真是不敢巧,若不是赶汗王妃薨,现下三公主就要下降……到了那时,你就要换称呼,叫我一声四哥……”弘历道。

恒生憨笑道:“四爷是君,蒙克是臣,到底君臣有别……”

弘历翻着白眼道:“现在晓得君臣有别了……当年你刚进宫为伴读时,我让你叫我舅舅,你还老实叫过一阵子,后来才改的口……”

恒生有些不知如何接话,只是笑。

弘历哼了两声道:“说起来,还真是便宜了你……原本从福瑞郡主那论,你要叫我声舅舅;从曹佳氏那边说起,你得称我姑父……等到三公主下降,你倒是长了一辈……”

到底在宫里历练多年,即便恒生再憨实,也察觉出弘历的有心示好,便附和着说道:“不管怎么论,四爷都是尊长就是……五姑姑生母早逝,曹家二老太爷没的又早,小时候曾由我们太太抚养……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