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既然嘴上已经说不清楚, 那便以武艺来卫道吧。”

“……我们打过一场,是堂堂正正的比斗。凌老英雄说,这是谢师礼,从此,送我出师。”

孟著桃在那儿静静地站了片刻,他抬起一只手,看着自己的右手。

“诸位英雄,孟某这些年,都是在激流中打拼,手上的武艺,不是给人好看的花架子。我的尺上、手上沾血太多,既然如此,功夫必定暴戾极端。师父他老人家,使出钢鞭之中的几门绝艺,我收手不及,打伤了他……这是孟某的罪孽。可要说老英雄因我而死,我不同意,凌老英雄他最后,也并未说是我错了。他只是说,我等道路不同,只好分道扬镳。而对于凌家的鞭法,孟某从不曾辜负了它。”

“杀了凌老英雄的,是这个世道!”

孟著桃转身,缓缓走上屋檐下的台阶,随后又转过来,朗声道。

“诸位,我与凌老英雄的分歧,是武道的分歧。老英雄他想要慷慨而死,孟某心中敬佩,可孟某的道路,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来……孟某让这些人,活下来了。”

他将手指指向庭院中央的四人。

“在山中,孟某让寨子里的人,活下来了……在俞家村,孟某让俞家村的人活下来了……女真人杀过来时,孟某让数千百姓,活下来了……此外还有公平党的数万人,孟某让他们活下来了。”

“你若说着活下来的过程里有没有人无辜者死去,孟某想说,那不仅有,或许还很多……这样的世道,你让一些人活下来,另外便必然有一些人,活不下去。为什么?这是因为女真人肆虐之后,这天下的米粮,已经不够吃了——”

“这样的时刻,有些人一人家中依然存了十人的口粮,你说他有罪吗?他无罪却又有罪!这无粮的十人眼看着就要饿死,我们便只能夺出这一人的口粮,令十个人能够活着。诸位英雄,公平党为不了无米之炊,整个江南,千百万人要死了!我们只能采取一些手段,让死的人能稍微少一些!等到事态稍微缓解,再尽力的,让更多人,甚至全部的人,活下来!”

“我方才听人说起,孟著桃够不够资格执掌‘怨憎会’,诸位英雄,能不能执掌‘怨憎会’,不是以情理而论。那不是因为孟某会做人,不是因为孟某在面对女真人时,慷慨地冲了上去然后死了,而是因为孟某能够让更多的人,活下来,是因为孟某能在两个坏的选择里,选一个不是最坏的。”

“各位啊,怨憎之会,只要做了选择,怨憎就永远在这人身上交汇,你让人活下来了,死了的那些人会恨你,你为一方主持了公道,被处理的那些人会恨你,这就是所谓的怨憎会。而不做选择之人,从无业障……”

孟著桃望着下方庭院间的师弟师妹们,院子周围的人群中窃窃私语,对于此事,终究是难以评判的。

若孟著桃自称是个道德无缺的君子,那或许还能指责一番。可对方自承手上染血无数,他是亦正亦邪之人,与凌生威因做事分歧分道扬镳,并非是完全说不过去。最重要的是,他方才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