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自幼便已熟识的亲朋,他的右手上绑了绷带,却是明显地短了一截——他的右手被砍掉了。

“不要误会,表兄他为人很硬,实在是熬了很久,才出卖你的……”

……

秋风肃杀,阳光倾泻。

茶楼上下,喝茶的客人慢慢的似乎都已经离开了,耳朵里隐约能够听到有人关上门板的身影,血腥的气味当中,严云芝看见地上的男子正在微微抽动。时维扬平静的声音响在耳边,轻声安慰她。

“不要误会,表兄他为人很硬,实在是熬了很久,才出卖你的……”时维扬在前方絮絮叨叨地说道,“因为时间很紧张,所以用起刑来,也有些着急……严家妹子,你知道吗?严二叔他真是老江湖,我做了这个局,他醒过来后就发现了,然后让严容表兄出来留记号,怕你被抓住,所以我们就抓住了表兄……”

“抓住他的时候是早上,天已经快要亮了,大家想一想,这个局下午之前得做好啊,所以希望严容表兄配合我们一下。表兄真是硬气,令我佩服,身上打得很厉害,一句话都不说,后来连指甲都挑了,没有办法,再后来……用刑的那帮家伙真是歹毒,就威胁说,要剁掉表兄身上最重要的东西,我说不要一开始就剁啊,万一表兄后悔了呢,所以……我帮忙说情,那帮家伙就说,先砍一只手试试,这就……只砍了一只手。”

时维扬竖起大拇指:“严家妹子,表兄能撑到这里,真是英雄,他的忠心,维扬佩服,将来一定要好好的补偿他……”

严云芝目光通红,陡然盯紧了他:“你做出这等事来!还盼着有人跟你成亲!?”

严云芝的声音激烈,但下一刻,更为激烈的声音陡然从时维扬的口中发出来了。

“你!怎!么!就!是!不!明!白!呢!”

他的一只脚砰的蹬在楼板上,手指着严云芝,斩钉截铁地大吼了出来:“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吗!?这只是表兄家里的事情吗!?想一想你严家堡有多少人!想一想时家有多少人!脑子转不过来,你看看今天这里就有多少人!就为了我的孟浪轻浮,你的一时任性,你要害多少人!?能够把你找回来,表兄会高兴的!”

这咆哮的声音当中,时维扬的左手摊向地上的血人,随后跨过去一步,猛地一把揪起了对方的头发,喊道:“表兄!你是觉得高兴的!对不对?”

名叫严容的血人在地上抽搐,时维扬松开他,朝向严云芝:“你看!你过来听听!他说高兴!你知道他为什么高兴……”

严云芝手中的剑光刷的向时维扬射了过来,她这一剑含怒出手,脚下的步伐陡然间前冲三步,分寸与速度掌握得犹如幻影一般,然而时维扬几乎没有任何动作,一柄长剑从他身侧划了过来,与短剑一格,闪电般的剑光便朝严云芝卷了过去。

严云芝步伐蓦止、飞退三步,后背直靠上角落窗边的栏杆,前方的剑光未止,瞬间点向她的手腕脉门,严云芝的手腕一转,将剑锋陡然抵住了自己的喉咙,那剑光便也在瞬间退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