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等晚点他的电话, 看是否答应行个方便。

我把情况给李鲸说了下,她有些落寞地说:“咱们尽力了就行,就像你说的,现在能不能见真不好说,毕竟周学兵现在在东川,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,这种几十年前的旧事,万一发酵开来,确实对他影响不太好。”

我安慰李鲸说:“的确是这么回事,你自己搜一下周学兵,他现在名下不仅有房地产,还有出租车公司产业,还有餐饮企业等其他的一些,我要是他,我也不会答应见你,更不希望这件事继续被报道。”

李鲸叹了一口气,说:“那就听天由命吧。这样,我把机票改签一下,延后一天,再等等。”

等待的间隙,我和李鲸闲聊了一下东川。她对东川的记忆一直停留在1999年的年末,她回来看李军的那个画面。她说,这个画面在此后的多少年里,都无法忘记,不管是在加拿大的任何地方,她都很轻易地记起当年的那个场景。

那时候,走了老远,回头看,李军还在望着她和陈虹。这种相望的场景,最为煽情,也最让人心碎。

我听着李鲸说这些,又很快地将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划开。她是与那个日记本相关联的人事,我却不是。

我只是旁观者,旁观了这一群人的生老病死,悲欢离合。我更像是一个冷漠的“偷窥者”。

随后的好几个小时里,我不停地给李鲸说东川的人情世故,我想让她和这个城市之间的距离缩短一点,让她与这个城市能更加亲密。假如她能发现自己已经融入这里的生活,那就更好了。我自私地认为,东川一定是比加拿大要好的。

李鲸带着那个日记本了,和我说一会话,便把日记本翻出来,一页一页地欣赏,仔细地欣赏。她看日记本的表情很投入,像欣赏一个能和灵魂交谈的男孩子一般。好几次我和她说话,都不太想打破这种宁静,不想破坏她投入时的美好意境。

黄昏时,周学兵终于回了电话。

周学兵在电话里邀请我去他的房地产公司见个面,当面聊聊,当面交流下。至于具体聊什么,交流什么,他并没有说清楚。他语气客气,丝毫听不出来有什么架子,或者有什么一丝丝不悦。

我想,这大概是一个企业老总该有的素养吧?

这么多年,他从知青,到后面创业,我都得以“偷窥”到。他对于我而言,大概率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的。尽管,有些细节上的东西,可能会有些出入。

不过,他在东川这么出名,我一个多年做新闻的记者,我想知道他的任何情况,一定不会有什么难度的。

请相信我,我好歹也是东川报社的一个骨干记者。毕竟,我也是一个首席记者。

周学兵见我没回话,跟我确认:“刘记者,明天上午,你来我办公室,咱俩见个面,交流下?”

我有点走神了,赶紧说:“好的。周总,明天我一定来。对了,我一个人?”

周学兵说:“是的。你一个人来就行。希望你理解。”

我看了一眼李鲸,说:“真的不能行个方便?”

周学兵笑了笑,说:“刘记者,我也很为难的。请你理解,也算是帮我一个忙。咱就说好了,好吧?”

我有些无可奈何,顿了顿,长叹了一口气,说:“周总,小姑娘就在我身边,我都不好意思给她说了。”

周学兵说:“刘记者,请理解。”说完挂了电话。

我放下电话,看着李鲸,准备告诉她周学兵的意思,但李鲸却先开口了:“刘哥,没事,我现在也理解周学兵。没关系的。”

我有点不好意思,说:“他还是有些顾忌吧。要不要明天你直接跟我一起过去?这样他见不见都得见了。”

李鲸将头发往耳后根捋了一下,面带微笑地说:“算了吧,刘哥,见到他意义不大。他不答应的话,我就算见了也没太大意义。况且,我是想见下林淑琴。至于他,见不见无所谓的。再说,现在既然他不愿意行个方便,也只能说是缘分不到了。”

我忽然发觉眼前的李鲸,根本不像是在加拿大生过多年的女孩子。她的思维,分明就像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的思维。于是,我便笑着说:“我明天去见了周学兵,再看能沟通一下么。你等我消息。”

李鲸说:“谢谢你,刘哥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