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遂没因秦红筝这个态度生出退却之心, “儿子是真的喜欢, 非他不可的那种喜欢。”

秦红筝故作的冷淡再也维持不住,“普天下这么多人,为何偏偏是他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沈遂垂下眸,自言自语般呢喃,“看他掉进火山熔岩的时候,我只觉得心口发疼,恨不得替他受过,想到他会离开我,我便觉得怕。”

沈遂抬起眸,望着秦红筝问,“我不想您失望伤心,可我也舍不下他。娘,您说我该怎么办?”

涟涟晨光落在他面上,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悲苦跟迷惘。

秦红筝吃过这种苦,看着这样的沈遂,她也觉得难受。

沈遂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,“您若真不能接受,那我便让他离开药王谷,到时候我两边跑,这样行不行?”

秦红筝别过头不看沈遂,“说是两边跑,到时候只会越来越少来药王谷。”

沈遂:“我既答应您了,那便不会。您是这天下最好的娘,从未有像您跟外公这样的长辈待我好,所以我真不想惹您生气,可又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。”

“他有什么好?”秦红筝恨铁不成钢,“你这眼光怕不是随了我!”

沈遂想笑又不敢,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正经,“论模样、天赋、品行,我们这一辈人除了我以外,也就林淮竹了,不选他,儿子才觉得亏,天下第一就该找天下第二。”

秦红筝无言半晌,最后恨道:“你可真是随了我。”

眼光差到天边去了,林淮竹哪里就是天下第二了?

但木已成舟,如今说什么都晚了,秦红筝还是没忍心做这个恶人,默认了沈遂跟林淮竹的关系。

默认只是无奈之举,秦红筝心中还是极其不喜林淮竹。

能这样沈遂已经很开心了,跟秦红筝谈过后,他的嘴角便没落下过,回到自己房中还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。

林淮竹倒了一杯茶给沈遂,“有这样高兴么?”

沈遂斜倚着贵妃榻上,慢悠悠品了一口手中的清茶,“你不知道,我以前是孤儿。”

林淮竹已经知道沈遂的身份,他也不再避讳提及往事。

因为是孤儿院,所以格外珍惜这样的母爱。

林淮竹心里是希望沈遂无牵无挂,不用费心讨好任何人,让那些旁人同意他们在一起。

这是林淮竹的私心,他想他们只有彼此,但他更想沈遂开心。

林淮竹压下那点自私的念头,“那我日后小心些,不会惹她生气。”

沈遂笑了,“我没让你像个受气的小媳妇,倘若不见能各自开心,那便少见面,你不用为了我讨好任何人。”

“还是要的。”林淮竹取走了沈遂手中的茶,“要讨好你。”

沈遂斜瞅着他,挑刺道:“你讨好我不是为了我,你是为了你自己的性-福。”

林淮竹不觉得这话有错,他抚上沈遂的眉,将额心贴过去,嗓音低而轻,“你能来这个世界,是我之幸。”

想起当初那个一百八十个心眼子,极其难搞的小林淮竹,沈遂看着眼前这个满目温情眷恋的大林淮竹。

他当初有多想离开这里回原来的世界,如今就有多想留在这里陪着林淮竹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