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的那种。

非常不祥的是, 在这些卡者的脚边, 竟然还堆放着十余件凝结着深色血痂的刑具。

在灯影的照耀之下,黄三娘单薄而瘦弱的影子,与马登元步步紧逼的身姿,全部映在了窗纸上。

账房不够隔音,何况中堂的大门还开着,只要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动,在外把守的卡者们全都会一口气冲进去。

黄三娘的咳嗽声激烈地快要断肠。

她捂着自己的喉咙,一连笑了两声,声音里带着几分逼临末路的决然。

“马小公子艺高人胆大,翻手关押了这城主府我是管不了,但你想从我这里拿到城主内库密匙,就纯粹是妄想。”

马登元虚情假意地笑了一声:

“三娘子,我是男人,天性宽宏大量。理解你一个寡居的妇人,体内常有些难以消解的阴阳怪气,所以一直都不同你计较。但内库可是正事,你若再推三阻四,就别怪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无毒不丈夫!”

黄三娘撇过头去,胸脯急剧地起伏了两下,低声问道:“你竟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莫非城主确实……”

“自然,要不是师父死了,邓西国那边怎么会发兵打过来。”在说到“师父死了”四个字的时候,马登元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。

不过下一刻,他的情绪便转而变得兴高采烈起来。

“嘿嘿,大师兄意图从峡口伏击邓西国来兵,我父却也要从峡谷里面堵一堵向大将军。师兄他意图螳螂捕蝉,殊不知我风海城正要同邓西国联手,内外夹击,包了他向烽的饺子。”

叶争流听到这段话,心里不由升起一股“果然如此”的念头。

大师兄啊大师兄,你在外面打野实在打得太浪了。

要不是她叶争流回来的及时,没准自家水晶都要被人端了。

马登元又威胁道:

“三娘,我知道你从昨天开始,就始终在找借口拖延。先说钥匙不在手里,过一会儿又说账本正好找不着了,后来更是约我深夜无人来你这里会面……

哼哼哼,别说这只是你的缓兵之计,就算你当真同我自荐枕席,一个克死了男人的寡妇家,我哪里瞧得上你?不过是之前我要按下城主府那一摊子,犯不上和你拉扯,现在腾出手来,你若再不识相,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
说罢,马登元恶狠狠地一合扇子:“别等向烽了,大师兄这辈子也回不来了!”

“……”

那些话叶争流听着都刺耳朵。

她正打算飞身进去,教教马登元什么叫做“虽然十天以前你暂时失去了师父,但今夜开始,你就会爹永远的没有儿子”,就突然听到黄三娘开了口。

黄三娘说:“马师弟,你倒也知道我是个寡妇?”

既然知道她是寡妇,那马登元怎么还敢意图羞辱她?

他可真不愧是个小少爷出身,嫉妒缺乏生活经验,不知道年轻貌美的寡妇不好守,上门的泼皮和市井间的闲话,没有两把刷子决计熬不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