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
马登元刚刚有些莫名地“啊?” 了一声,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女人话里的意思,黄三娘的臭骂就一口气直接怼在了他脸上,把他整个人都给喷蒙了。

“嚼你狗爹蛆鸟的小豺舅崽子,老娘丧了坟倒崩出来的屎糊孩儿!你是个狗鼠的泼贼,断肠子的鸟巴头,废心肝的没娘养小畜生。城主待你恩重如山,你见他前眼没了下落,后脚就磕头磕到你曾祖奶奶的脚边。要得你婆娘和你兄弟在房里多给你生几条侄子当儿的钥匙!没卵.子的东西,也敢夹着你那□□骚在你奶奶跟前儿,赶明儿你一人分成千八百段死外头,还有你房里二十多个认了野爹的孩子拾了你就往粪坑里撇,扔一路憋到你妈马桶里才算完!”

叶争流:“……”

马登元:“……”

连隔着一道大堂和窗子的叶争流听到这番骂人话,都直接麻了,直面黄三娘喷人功力的马登元该是如何僵硬,自然可想而知。

叶争流这才知道,虽然自己曾经那些优美的祖安话已经足够阴间,但跟黄三娘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。

至于马登元,他从出生开始就万万没有想过,世上竟然还有如此色彩斑斓的组合技,把他全家从爹妈到还没出生的儿子都问候上一遍。

这些词句之间的组合和串联,已经完全超越了马登元想象力的极限。

要不是黄三娘今日把他臭骂一顿,以他的出身,别说听着这些话了,有些字他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写出来!

也就是黄三娘肺活量不高,气短。

再给黄三娘一点时间,整个马家的坟头怕不是都要冒黑烟。

黄三娘既然敢这么骂,就是根本没想活了。

她今夜一见马登元围了账房,就心知不好。

解凤惜出行之前,曾经交代过她和向烽,让他们一个理内政,一个掌外权,互相配合,不要争执,实则已经有点临行托孤的意思。

因此当马登元骤然翻脸动手,言之凿凿地称解凤惜已经死了,黄三娘心里是隐隐相信的。

但即使遭到夹击,向烽的胜负却仍未可知。

别看马登元说得信誓旦旦,这狼子野心的东西肯定也担心向烽会不会杀个回马枪。

内库密匙事关重大,所以接下来哪怕是对她酷刑拷打,他也要先把内库的事宜套出来。

黄三娘本来就体弱多病,自知上了刑架本来就很难活成,不如直接免了一遭折腾。

她对着马登元一通破口大骂,吐沫星子糊了这崽子满脸。

骂完,黄三娘趁着马登元正愣神的功夫,一转头就朝桌角碰去。

千钧一发之际,忽然有一只手猛然拉住了她!

黄三娘本以为,拉住她的这个人是马登元。

然而,就在她被迫停住的下一刻,门外却传来一阵喊打喊杀的喧哗之声。

那十余条原本守在账房外的卡者好手,全都紧随着前面那条闯入账房的身影追了进来。

原来,正是叶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