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。后来啊,她有了你,你身体不好,我们找了好多大夫,都无计可施,想了好多办法,什么让你认一棵树当干爹啊,还有各种求神拜佛了。自那以后,你娘才信了佛。上次你又发烧昏迷半个月,你娘在佛前立誓若你能平安无恙,她愿用一生还愿。”

阮扶雪吸吸鼻子,把外婆抱得更紧了,说:“我会孝顺你们的。”

外婆开玩笑说:“芫芫真乖,你那小舅舅要是有你一半乖就好喽。”

阮扶雪想到小舅舅将来生意做得那么大,只说:“小舅舅是很聪明的,只是没把心思放在念书上,他好像就爱赚钱。”

阮扶雪知道小舅舅一些轶事。

早先小舅舅在老家的学堂,就知道在同窗之间倒卖便宜的纸墨笔砚,从别人那里赚钱,赚了钱以后还扩大生意,同学要买什么家里不让买的小东西都找他,短短一年到他被告发时,已经攒了足足四五十两的银子。

阮扶雪有时也挺羡慕小舅舅这经商的脑子,她要是有这么聪明,她也不至于守着嫁妆坐吃山空。

送走祁竹,许月晖去考了丽正书院。

许月晖进丽正书院并不难,他的大姐夫是南部漕司,山长要给个面子,看了他的文章,也不算太糟,再观其形容品格,也是个清爽俊朗的少年郎,抬抬手给他挂了个乙等放他进了。

但不住书院,每日马车接送上学放学,外婆捏着藤条站在旁边读书,下午姐夫回来还要考校他功课学习,直把他逼得苦不堪言。

许月晖每一诉苦,母亲还要拿祁竹来骂他:“你看看人家祁竹,比你小好两岁,读书从不用人催。”

又拿阮扶雪写的字来给他看:“看看你那一手孬字,连你小外甥女都不如端正。”

许月晖嘀咕:“那不正说明我人头猪脑不适合念书吗?”然后又挨一阵骂。

次数多了。

阮扶雪忍不住私底下找小舅舅说了一回话:“我曾听说过一个跟小舅舅你差不多的人,十四岁上时母亲姐姐突然都亡故了,没人顾得上他,他再也没去过学堂,只好管起自家铺子,操持生计。”

许月晖乍一听还不以为然:“后来呢?他管铺子管得怎样?”

阮扶雪道:“管得挺好,成了一方豪贾。但你说,他是更想让母亲健在,他只做个无忧无虑读书的少年郎,还是想早早地与人尔虞我诈地打交道?小舅舅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

许月晖若有所思,思忖了好一会儿,道:“芫芫你倒是好像有个大人样了。”

阮扶雪摇摇头说:“我差点死了一遭嘛。”

但自那之后,许月晖收起叛逆,态度认真了好些。

这儿万事太平。

许月晖第一次往家里拿回小考成绩时,阮家夫妻也终于得了闲,要履行之前对阮扶雪的承诺,开始想办法给女儿阮扶雪物色起先生来。

教她琴棋书画,不图教出个才女,只作陶冶情操罢了。

但这给阮扶雪找先生却很不容易,可称得上一波三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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