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还故作无可奈何地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子。

霍筠青冷笑一声,待要发作。

香妩忙扯了扯他袖子提醒他:“驸马——”

你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手握兵权的定远侯,只是一个驸马,只是一个驸马而已,别太嚣张了!

霍筠青别香妩这么一提醒,神情略僵了下,转眼看过去,便见太上皇正含着得意的笑望着自己。

霍筠青深吸口气,忍下。

他突然就想起来小时候,两个人骑马比武,每次都是太上皇输,后来有一次他给自己下绊子,赢了,当时那得意的样子,不就是和现在一样吗?

霍筠青绝对不和太上皇一般见识,冷笑一声,却是道:“父皇的教诲,公主自是会记得,不过父皇放心,小婿一定好生陪侍在公主身边,夫妻恩爱,举案齐眉,白头到老,说不得过几天,再给父皇添个外孙外孙女。”

至于别的,就不要指望了。

太上皇听着这话,知道霍筠青这是有让步的意思,一时真是心中痛快顺畅,这小子也有服了自己的时候!

要说自己有什么大本事,太上皇承认,自己没有,可自己这不是生了一个好女儿吗?一个女儿就可以把让霍筠青跪下求饶了!

太上皇再次抬手捋了捋胡子,叹道:“筠青啊,你当晚辈的,不懂朕这当父亲的心,朕这个女儿,性子柔顺,就怕被人欺负了去,所以定是要选一个温柔恭谦的女婿。”
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霍筠青道:“父皇,小婿谨记父皇教诲。”

太上皇见霍筠青明明一脸桀骜却又不得不低头恭敬的样子,便更加得意了,笑着又道:“你知道昭德年间,宫里还曾经有一套《驸马德》吗?”

《驸马德》?霍筠青脸都黑了。

所谓《驸马德》,顾名思义,自然和《女德》差不多,只不过把女德那一套换到驸马身上。

霍筠青点头,咬牙道:“记得。”

太上皇呵呵一笑,竟然从旁边案上抽出来一本书,递给了霍筠青:“回去好生研读把。”

霍筠青看着那书上大大的《驸马德》三个字,愣了好久,最后到底是跪下谢恩,收了那本书。

待到霍筠青陪着公主香妩离开后,太上皇呵呵笑了。

“这么多年了,第一次看到这小子在我面前吃瘪,哈哈哈——”

太上皇正笑着,就见旁边的赵迎峰恭敬地道:“父皇,有一封信,是母亲留下的。”

太上皇:“什么信?”

虽然琪雅公主已经离开了大昭,可太上皇想起琪雅公主,还是骨子里怕。

赵迎峰掏出那封信,呈现给太上皇:“父皇请过目,母亲说,让我适时拿出这封信交给父皇。”

太上皇疑惑地打开发,发现这封信字并不多,只有那么一行,简洁明了:渣皇帝,以后他就是我女婿了,不许欺负我女婿。

太上皇愣愣地看着这封信,过了好久后,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