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打井。您拨一笔款子,只是抬抬手的事儿,救的可是农场三百职工的命啊。”

“如果真的需要,也不是不行。”姚软枝笑得很单纯。

夏立鸿坐直了身体,差点就要拍桌子阻止了,却看见了姚软枝看过来的眼神。

这一眼,哪里有什么单纯,哪里有什么容易欺骗!

夏立鸿突然无声一笑,全身放松,往后靠在了椅背上。

就是嘛,童局长亲自登门请来的,如果仅仅是个技术人才,绝对不会放在规划处当领导。老荆觉得遇到一个年轻脸嫩好蒙骗的,恐怕是想差了。

老荆是真的眼睛都亮了。

他在总局死磨硬缠了快十天了,不得不说,总局这些人确实不好对付,就这个身边的夏处长就是软硬不吃,他还以为这次没希望了,没想到这突然来了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小姑娘,看起来还能管着夏处长,一看就是个突破口。

果然,这才二十来分钟,小姑娘就松口了。

“那当然是非常需要的,否则我这么大把子年纪了,又何必要来京城丢脸,让总局领导们讨厌呢?谁不想体体面面,舒舒服服?谁想要在这大冬天里裹着麻袋睡在路边,半夜里冻得全身发抖,只能绕着总局跑一圈又一圈熬着呢?”

老荆长长叹息:“不怕姚处长你笑话,我老荆在国庆农场好歹也是个中层干部,真要饿肚子,第一个也轮不到我。天天在农场里干点活,下班了回家门一关,坐到炕上跟老婆孩子大孙女说说话,那日子不美么?我图个啥跑到京城来受这个罪?还不是因为农场真是遇到困难了吗?”

“有困难找党找组织,咱国庆农场三百职工,可就等着总局救命那!”

冷静下来后,夏立鸿再看姚软枝的笑,就有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感受。

那个笑容亲切温和,十分标准,仿佛是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一样。

可是姚软枝的眼神,却十分冷静,一点儿也不像是被老荆这种掏心掏肺的话打动的模样。

“老荆同志辛苦了,我也是从基层上来的,非常理解大家的困难。”姚软枝笑着问,“国庆农场的申请材料你带了吗?”

“带了带了。”老荆连忙从随身的麻布袋里掏出来一个油纸包,一层一层打开,取出一份文件,放在了姚软枝的办公桌上。

夏立鸿的脸上现出一丝笑。

这国庆农场是早有准备啊,申请报告准备了不知道几份。

姚软枝低着头翻看着,很快就看完了,眉头也皱了起来:“老荆同志,你们这份文件上说去年的打井专项资金全都使用到位,一共打了25眼?”

“对对,但是今年旱得厉害,井里水位都不高,怕是不够用,所以还是要提前准备,再打25眼估计就够了。”

“夏处长,国庆农场去年的工作总结有没有?”姚软枝抬头问,神色严肃。

夏立鸿站起身来:“有,我去拿过来。”

老荆眨了眨眼睛,觉得事情的发展似乎好像跟自己想象